东门市井和李劼人故居的印象
□ 黄彩梅(贵州)
冬季,万物沉睡,草木衰落,可是成都东郊的“东门市井”却热闹非凡。
你瞧,这里的茶舍、凉亭下坐满了人,他们在阳光的陪伴下,在微风的轻拂下,不急不躁,慵懒地围坐在竹椅上,有的吃着下午茶,有的打牌,有的聊天……虽然人很多,但这里却平添了一份难得的雅静,没有麻将的吵闹,没有高声喧哗的打扰与嘈杂。
他们在享受着恬静的午后时光。
最吸引我的,是每张桌上都有一个同样的,已经变黄了的竹编热水瓶和一杯盖碗茶,很有怀旧的感觉。据同行的四川省散文联谊学会会长张人士介绍,这个竹编是手工编织的,要经过很多道工序,选、分、晒、洗等,在编织时更为讲究,接头藏而不露,宛如天成,浑然一体。竹编品耐干燥、不变形、不虫蛀,耐水可清洗。
早就听说四川的传统竹编工艺有着悠久的历史。竹编工艺品分为细丝红工艺品和粗丝竹编工艺品,经过选料、削刮篾丝、蒸煮、上色、编织等十几道独特工艺制作而成的竹制品,以“新、奇、特、绝”的神韵而著称。考古资料证明,人类开始定居生活后,从事简单的农业和畜牧业生产,所获的米粟和猎取的食物稍有剩余,为了不时之需,便使用各种石斧、石刀等工具将砍来的植物分解成枝条编成篮、筐等器皿,把剩余食物存放起来。在这过程中,发现竹子干脆利落,开裂性强,富有弹性和韧性,而且能编易织,坚固耐用。于是,竹子便成了当时器皿编制的主要材料。在殷商时代,竹制品的编织图样丰富起来。到了春秋战国时代,竹的利用率得到扩大,竹子的编织也逐步向工艺方面发展,竹编图案的装饰意味也越来越浓,编织工艺也日见精细。
进入21世纪,仍有不少竹编艺术家在孜孜不倦地追求新的艺术作品。2008年6月7日,竹编工艺经国务院批准列入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顺着桌子走过,没有一个空位能让我们一行5人坐下来享受,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那一幅川人吃茶聊天的盛世光景。这样的画面,仿佛再现李 人笔下的老成都市井生活场景。
李劼人(1891.06-1962.12),原名李家祥,生于四川成都,祖籍湖北黄陂,是中国现代具有世界影响的文学大师之一,也是中国现代重要的法国文学翻译家。代表作有《死水微澜》《暴风雨前》和《大波》。
沿着小巷悠然漫步在青石板铺设的路面,绕过民国时期建筑风格的小洋楼、青砖灰瓦的川西民居和店铺,映入眼帘的有墙上浮雕,街头巷尾摆放的各式民间工匠的雕塑,有剃头的、补锅的、打铁的、挑担的,做买卖的,还有一些诸如“吹糖人”“糖画”这样的市井文化符号……让人们在满满的眼福中穿越到天回镇当年的热闹场景,品出滋味绵长、意涵丰富的中国茶及其文化的味道来。
在《死水微澜》里,女主角邓幺姑是一个一心向往都市生活的乡村姑娘,人不但长得漂亮可爱,而且天资聪明伶俐,她不顾一切想要冲出愚昧闭塞的乡村,渴望到成都省城去闯出自己的一片世界,却又阴差阳错地嫁给了成都近郊天回镇上数一数二的大杂货铺(兴顺号)的老板蔡傻子,此人老实愚钝。
成为蔡大嫂的邓幺姑,勤快能干,聪明好强,有经济头脑,又做得一手好菜,人也变得更加成熟漂亮,被街头巷尾称为“不守本分的婆娘”。就因为她,人们纷纷慕名而来,不仅火了她自个的生意,还带火了死水一潭般的天回镇,每天出入酒肆、茶舍、客栈、商号的人越来越多,让天回镇置于生意兴隆的景况中。
天回镇是古蜀道的起点,也曾是唐玄宗为避“安史之乱”的“幸蜀”之地。据史料记载,唐玄宗的“逃亡之旅”到达天回镇不久,就传来了长安收复的喜讯,玄宗一行也就掉头折回长安了。后来诗人李白在《上皇西巡南京歌》中还提到天回镇,“地转锦江成渭水,天回玉垒作长安”,暗讽玄宗将成都的锦江当成渭水,把天回玉垒看作长安的无奈与失落。无独有偶,除了李白的诗外,唐代画家李昭道也有一幅绘画作品《明皇幸蜀图》,表现的同样是唐玄宗“幸蜀”之事。
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李劼人的故居“菱窠”,我也借此机会与李劼人先生的生平有了“一面之交”。里面除了李劼人的生平简介,还有一些怀旧家具和老照片。这里再现了公馆建筑群、集市广场、铺板小馆、老式茶铺、凉亭水榭等,让人们体味到当年老成都的市井生活。而李 人家国情怀的展览,也让人们体会到文化根脉上的同源。
品完这“文化大餐”后, 感觉成都“东门市井”的冬月午后,茶不仅是怡人的,也是醉人的。临别时,我接过四川散文联谊学会副会长冯荣光送给我的一本书《死水微澜》,心想,我这可是把“天回镇”也带回了贵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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