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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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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版:悦读
2019年10月24日

“青年与中年——双重的肩”

——我和杨牧老师“三缘”续笔

□ 古春晓(成都)

作者和杨牧老师重逢于“亲水南部杯·我和我的祖国”全省征文大赛颁奖典礼

“我和我的祖国”置顶至上;“我和我的诗长”同框其下。这是“国家记忆与私人记忆”的完美重叠;这是“诗人记忆与国家记忆”的经典再现:祖国啊!我的祖国!这就是当年“青年和中年——双重的肩!”这就是诗人杨牧的灵魂诗篇《我是青年》!

书缘

2019年“国庆季”,诗歌与国歌交响“爱我中华”。10月12日,成都新华宾馆,我和杨牧老师重逢于一场文学盛会:“亲水南部杯·我和我的祖国”全省征文大赛颁奖典礼。

而就在一年前的夏天,笔者刚从北京退休回蓉定居,最先与文学“重逢”的正是杨牧老师的名著《天狼星下》。何称“重逢”?对于签赠者,这是一位名流“返乡者”之盲流“回忆录”;对于受赠者,则是一部失联“流浪记”之再次“回归记”。去年8月,回蓉一番安定后随意上网“百度一下”,突然在第一页第二条位置出现一行文字:“古春晓上款,诗人杨牧钤印签赠本《天狼星下》……”再点击展开详情,原来是“孔夫子旧书网”的一条售卖信息:“四川人民出版社1994年初版,硬精装,品相好……”再看“作者介绍”:杨牧,台湾著名诗人,本名王靖献,台湾花莲人,1940年生……”这显然是将海峡两岸两位同名诗人搞混了(现在网上仍多有如此)。当看见扉页签名图片时才发现确系我失之书:“古春晓先生存正,杨牧(钤印),一九九四年五月二十五日。”

这或许是2002年笔者全家从成都迁移北京,在清理房间时将此混于旧书报一并处理了。算起来到2018年6月休致回蓉时,已过去整整16年时间,总之这本《天狼星下》已经“失联”多年了。这部“自传体长篇纪实文学”还有一个副标题:《中国第一百万零一个盲流的历程》。而笔者获赠本则续写了一段“奇幻漂流记”:一部写“盲流”经历的书,再一次经历了“盲流”,直到在旧书网上再次“邂逅”书主。无意间发现此信息,笔者首先感叹这真是“大数据信息时代”!然而更为“灵奇”的是:这本在我10多年前离蓉时“离散”之书,为何在我刚刚回蓉时又在网上突然出现了?冥冥之中,是否暗合了“离乡者”与“返乡者”的某种精神隐喻呢?紧接着当然是立即“下单”赎回这一意外惊喜,于是二次“盲流”又被现代“物流”书归原主。当笔者收到快递一看寄件地址,居然是“广东省珠海市金唐区北师大粤华苑”!原来“盲流故事”又从大西北“流浪”到了大东南,然后“再次回归”大西南!

重逢《天狼星下》,重逢原著作者——这部纪实自传的真正“主人”。“杨牧老师,对不起!我将那本《天狼星下》搞丢了……但又奇迹般回家了!”茫茫宇宙,天上人间,《天狼星下》——就像“神舟”飞船一样被“定点回收”。在今年“国庆”期间上映的献礼片《我和我的祖国》,由七位名导所拍的七个故事短片组成。其中有陈凯歌导演的《白昼流星》:大西北一位扶贫干部为了感化和引导两个“流浪青年”回家,特地将他们带到戈壁滩上的航天着陆场“追星”:“归来的‘神舟’与你们一样,都是回家的人!”《白昼流星》:被评“最富诗意”;《天狼星下》:“为何流浪远方”?杨牧老师在书中引用但丁《神曲》:“我曾去过那受光最多的天体/看到了回到人间的人/无法也无力重述的事物”。

报缘

这是一份旧报,见证了我和杨牧老师的一段报缘:《四川经济日报·巴蜀周末》1994年2月18日头版头条,刊登了笔者(时任周末版主编)采写的一篇“周末专访”,标题为《从盲流到名流》,题记是:作家杨牧——一个人的传奇;《天狼星下》——一部书的轰动。

由于媒体工作关系,笔者当时不仅最早读到样书,还通过我的好朋友、本书“特别策划”张建华诗兄引荐,有幸在“第一时间”到省作协杨牧老师家里进行了专访,并荣获“传主”签名赠书。《天狼星下》篇章间隔页引用《边魂》诗句:“雪山的两极各有风景/如一只蜂的左眼和右眼/如我的生魂和我的亡灵。”这部38万字的“自传体长篇纪实”,讲述了一个20岁的年轻人曾不为故乡所容,而被迫流浪大西北的传奇人生:从1964年离开四川渠县老家,杨牧经历了“盲流——农工——诗人”艰难而漫长的岁月,直到1980年以一首《我是青年》荣登新时期中国诗坛:青春曾在沙漠里丢失,只有叮咚的驼铃为我催眠;青春曾在烈日下暴晒,只留下一个难以辨清滋味的杏干……

漫长的岁月中,杨牧总是置身于一些重大历史事件的漩涡之中,其敏感的诗心自然被打上深深的时代烙印,诗人的《天狼星下》以及《我是青年》堪称历史的回声。……不!我得去转告我的祖国:世上最为珍贵的东西,莫过于青春的自主权!“减去十岁”以后《我是青年》,就像永远“二十六岁”的王勃一样“经典咏流传”。而千古名篇《滕王阁序》贡献的成语“物换星移”,常被用来形容岁月流逝与时代变迁。《天狼星下》——星霜荏苒天地;《我是青年》——影响几代国人!

杨牧老师在此次征文大赛颁奖典礼上压轴发言:“今天参会又勾起许多回忆,当年我从新疆回川第一个走访的县份就是南部,而今天‘亲水南部·我和我的祖国’这个会标,就表达了深深的家国情怀与诗歌乡愁。”“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杨牧老师即兴抒怀,引发台下曾经的“文学青年们”回忆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诗歌热”。1986年《星星》诗刊通过读者投票,评选出“我最喜爱的10位当代中青年诗人”,笔者当时在成都工人文化宫参加“中国·星星诗歌节”,“疯”涌而至的“追星族”将礼堂的门窗全部挤破,场面火爆!当时令人遗憾的是当选诗人杨牧等三人未能赴会,而舒婷、顾城、傅天琳、李钢、叶延滨等七人均到现场,“自古诗人皆入蜀”的成都再次盛况空前!“自古诗人皆入蜀”的成都再次盛况空前!而当年“逆向”出川的杨牧,几乎被毁于诗,却又成就于诗,最后完成“诗与生命”的“逆袭”!这位著名“边塞诗人”于1989年回到四川,从《天狼星下》到《星星》诗刊,正所谓斗转“星”移。距当年笔者采写《从盲流到名流》已过去25年,而刚从京城回到成都又“追”了一次“星”——追回失散的《天狼星下》!

本次颁奖典礼由四川经济日报社、四川省文艺传播促进会、南部县委宣传部、南部县文旅局、南充市作协联合主办。《四川经济日报》总编辑李银昭在讲话中还回顾了当年《巴蜀周末》的社会影响。此次活动又是一个奇巧的机缘,让我和杨牧老师重逢“川经”,再续“报缘”。“新华宾馆”就是原来的成都军区大礼堂,此地此会此主题再次巧合“我和我的祖国”创作回忆:20多年前,笔者正是在此采访省文代会、省作代会时产生了诗的灵感:在开幕式上成都军区医学高等专科学校“女子军乐团”演奏《国歌》,于是诞生了笔者那首获奖作品《女兵吻响国歌》:“看所有红唇触动管乐磅礴……军兵军乐团吻响国歌!”

诗缘

诗歌“追星”,《天狼星下》,《星星》诗刊,我和杨牧老师真有“星缘”。笔者曾在《星星》诗刊歌唱“我和我的祖国”:《1949——新中国“属牛”》:“古老的土地,新生的中华……”此次正值“国庆”,再次欢聚“新华”。

实际上“初识”杨牧老师,可以追溯到四十年前的大学时代。那天在新华宾馆我还告诉尊敬的诗坛前辈:在《我是青年》问世之前,我们校园文艺晚会就排演过他的诗剧《在历史的法庭上》,这是诗人发表在《诗刊》1979年11月号上的特别诗作。

而笔者亲历的“1977恢复高考”,则最先感受到国家迎来改革开放的“春江水暖”。巧的是就在那天颁奖典礼同时首发的有奖征文集《岁月风送万里船》一书中,就收录有笔者《第四十个春天缅忆》一文,回忆了当年考入重庆三峡学院(原万县师专)的非常经历,这正是个人记忆与国家记忆的非常交集:

“如果冬天来了”——那是1977,非常高考!

雪来赶考,雪莱预言:“待到春的号角向沉睡的大地吹响!”

杨牧1980年在《诗刊》发表的《我是青年》,对于当时有幸以超龄者考入大学的“老三届”而言,可以说《我是青年》就是“高考1977”的诗歌版,一经发表立即在高校校园引起强烈共鸣:

三十六岁,减去“十”……

既然这个特殊的时代

酿成了青年特殊的概念,

我就要对着蓝天说:我是——青年!

笔者《第四十个春天缅忆》:1977年,在中国高考列车停驶整整11年后终于被重新扭转到正轨。这是一列从冬天出发(12月统考,3月入学)开往春天的“高铁”——“七七高考特快”,虽然严重超员却不得不加速“抢晚点”。

笔者为写“重逢《天狼星下》”查阅资料,竟发现“人生三大幸事”还有如此表述:“久别重逢,失而复得,有惊无险”。这本《天狼星下》当称“失而复得”,而对于“超过团龄”一年的《我是青年》,正可谓“青年”失而复得,或者说青春“延长十年”。

正是1980年夏天由《诗刊》社在北京举办的“首届青春诗会”,触发了杨牧《我是青年》的灵感:在由张学梦、杨牧、陈所巨、叶延滨、江河、高伐林、徐敬亚、梁小斌、顾城、舒婷、王小妮等17诗人组成的“豪华天团”中,前两位已超过36岁,于是成了组长“老大哥”。

正如诗评家霍俊明所言:“其中有些诗人已经不再年轻,正是特殊年代的磋砣岁月,才让这些诗人以‘青春’和‘诗歌’的名义寻找到了青春岁月的尾声和曾经一度饥渴的精神追求。”于是便有了《我是青年》这样的开篇:

人们还叫我青年……

哈……我是青年!

我年轻啊,我的上帝!

感谢你给了我一个不出钢的熔炉,

把我的青春密封、冶炼……

而当年“1977高考”年龄最大者也是36岁,而很多亲历者感恩1977的文章,题目就叫《失而复得的“高考梦”》。当年19岁的笔者系高76级下乡知青,而“同桌的他”却是高66级毕业回乡的老大哥。他们“减去十岁”与学弟平起平坐;我们“相差十岁”与学长感同身受。

正如歌词唱道:“同样的感受给了我们同样的渴望,同样的欢乐给了我们同一首歌。”

叫一声“睡在我上铺的老大哥”:这是一群被严重迟到的“补考者”和“追梦人”——相逢犹恐在梦中!而我们都是被历史同时追上的“幸运者”,我们都是《我是青年》的“共鸣者”。而诗人杨牧的《我是青年》就是“高考1977”的“宣言书”:

我爱,我想,但不嫉妒。

我哭,我笑,但不抱怨。

我羞,我愧,但不悲叹。

我怒,我恨,但不自弃。

于是笔者在《第四十个春天缅忆》中写到:1977对年龄公平,对知识公正,对命运公开!“七七”是我们一起获得新生命的共同生辰。

所以“七七级”被称为中国高教史上的“金七七”——感恩1977!

感谢《我是青年》——为36岁与18岁的合成编队奉献了一首“力透纸背”的集体朗诵诗:

我是鹰——云中有志!

我是马——背上有鞍!

我是骨——骨中有钙!

我是汗——汗中有盐!

祖国啊!

既然你因残缺太多

把我们划入了青年的梯队,

我们就有青年和中年——双重的肩!

真是奇巧!我和杨牧老师在“我和我的祖国”会标下重逢合影,就是当年非常岁月“青年和中年——双重的肩”。

海德格尔名言:“诗人的天职是还乡”。

那么就用《天狼星下》第26章《桑梓泪》引言——杨牧《边魂》诗句献给“新中国七十华诞”:

你仅抛弃了一只流萤,

天空就多了一颗慧星。

星要西来,也在东去。

七十年回人间一次,

仍旧探照那片桑梓!

1994年2月18日《四川经济日报·巴蜀周末》发表《从盲流到名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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