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穆朗玛峰顶的雪

□ 陈小蘩（成都）

雪，飘落。从天而降的雪

飘洒在珠穆朗玛峰顶

落在冰川上的雪花，一刹那成为凝冰

漫天飘落的雪，层层雪花堆积

覆盖

冰壳包裹住山峰，亿年积雪

冰山在日出时闪亮

冷且尖硬，悬垂的冰凌透明、锋利

凌晨，在珠峰大本营，在梦中我感受到

锥心的冰凌，刺入心脏

苍茫长夜，我唯一能看见的

珠穆朗玛峰顶的雪

刺目的白

在这静默中

在这静默中，虚无的空间

生命悄无声息地掠过

一些经历，哀伤

和短促的幸福

一些白衣、灰衣天使

和不可知的事物

突入其来地缤纷

在无人的时候，在隐秘的时候

中断我的思绪

我无力起身驱赶这些神秘

轻盈的翅膀

它们始终高悬头顶

当我张开双臂试图模仿飞行时

我寻觅着你的目光，你赞许

如童年父亲鼓励的眼神

灵魂终将脱离引力和全部习俗

成为一只自由飞翔的鸟儿

今后的日子里，飞，或许取代眼睛

进入目光所不能闯入的虚空

无边的黑暗袭来

我不会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