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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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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版:书评
2019年08月20日

文化大背景 新闻大格局

——读黄基秉先生著作《永远的追求》

□ 贾璋岷(成都)

黄基秉著《永远的追求》

高级记者、教授黄基秉

2019年初,农历己亥年春节前后,一曲《我和我的祖国》快闪风靡大江南北,从高校到机场车站,音乐响起,无不牵动现场当事人和旁观者的心弦。“成都版”是这样徐徐展开的:在成都宽窄巷子,一位须毛斑白的“老吉他手”走出地铁口,用略微沙哑的嗓音弹唱起这首歌,顿时,从巷头到巷尾,人们初略惊讶,继而沸腾,满巷歌声舞姿。其间,四川元素的川剧、嘻哈劲舞与老先生的演唱融为一体,呈现了独特的艺术魅力和感染力。成都的这组节目在央视新闻等平台播出,受到极高的评价,被认为是同类快闪的最成功者之一。随着包括自媒体在内的各种平台转发,热度持续不断,感动了亿万人。这样的传播形式和效果,堪称年度“现象级”的产品。

“成都版”为何能拔得头筹?“老吉他手”是灵魂人物。

“老吉他手”是谁?很快,现已双鬓斑白的1980年代的年轻人,认出他是当年耀眼的台湾音乐人陈彼得,也是在央视“经典咏流传”第一季节目里弹唱辛弃疾《青玉案·元夕》的那位。可他为什么来成都?与成都有何渊源?他的历史背景又有如何的特殊?00后、90后、80后在问,就算知道陈彼得其人的1980年代当时的青年,由于那会儿信息传播的单向性,到现在了,也知其然而不太知其所以然。

就在这时,一篇题为《归雁声声里 殷殷故乡情——著名台湾歌星、作曲家陈彼得》的文章悄然出现在文艺圈、新闻圈等有关自媒体平台上。人们通过它,知道了陈彼得的四川情缘以及他前期的音乐成就。一时间,转发量猛增到令人意外的数字。后继的一些报道文章也“借用”(或者叫适当的“扒稿”)了这篇文章的细节。

然而——这居然不是新作,而是发表于1988年,当年获得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年度好稿三等奖的旧闻。文章作者:黄基秉。

当时,黄基秉是四川省对台宣传工作的负责人和领军人物,兼任海峡之声广播电台的记者。

在“新闻碎片化”的今天,在“新闻是易碎品”的行业认知日益成为“主流”的情况下,一篇31年前的旧作,为何还有这样的生命力?

包括笔者在内的新闻人,总在思考一个问题:新闻是易碎品,这肯定有大量的事实来作为这个论点的注脚。但是,大量的新闻作品不因岁月的流逝破裂成碎片,乃至随风而去,而且,有其存在的价值,这也是事实。

那时,我就在想,这篇文章留得住,而且应该以一种更好的方式留下来。

恰在这时,黄基秉先生的著作《永远的追求——新闻通讯特写评论作品选》就要付梓出版了。先睹为快,翻开一看,31年前采写陈彼得的文章列在其中。一时间,感到一种快慰与释然:这样的文章值得这样留住;读完全书,更感到高兴,全书90多万字,这样的文章比比皆是。

从1979年第一篇文章,到2018年底,作品选收集的文章,刊发日期跨度长达40年。这足以说明:“新闻是易碎品”的论断即便有理有据,但是,优秀的新闻作品一定不是“易碎品”;即便是“碎”了,它的每一个碎片,都会折射出特定时代的辉光,都会留下特定时代的印痕。

那么,怎样的新闻作品,可以跳出“易碎品”的周期律,获得足够长的生命力?

收进这部文集最早的文章,是刊发在《边疆文艺》1979年第7期的《救救阿惠》。从黄基秉先生的履历来看,这还是他在云南师范大学中文系七七级求学时的作品。这是一篇文艺评论,针对社会对小说《阿惠》的非议,作者通过自己的分析判断,阐发了这篇小说的社会价值。云南从白桦、彭荆风时代开始就是文学的重镇,《边疆文艺》在当时的文学界很有分量,在文学佩戴着神圣光环的时期,刊发一名大学生的文章,说明编辑还是独具慧眼的。当然,作为被誉为“天之骄子”的七七级中文系学生,在当地的文学刊物上刊发文学评论,应该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情,但是可贵的是,这篇评论中,他引用恩格斯的话,“现实主义的意思是,除了细节的真实外,还要真实地再现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把小说主人公阿惠的遭遇放在广阔的社会环境进行分析,体现了较为深刻的思辨能力和深厚的文学功底。

更难能可贵的是,黄基秉先生把这种深刻的思辨能力和深厚的文学功底一直贯穿始终,大学毕业转到新闻界后,他又用他的新闻实践一次又一次地将其展现出来。新闻当然不是文学,但他在文学上的严格训练和孜孜追求,使得他的新闻作品有一种特别耐读的魅力。“一头撞进母亲湖——泸沽湖的怀抱,心立即醉了,清澈的湖水,墨绿的山林,蔚蓝的天空,白色的云朵,凉爽的微风,甜蜜的歌声,顷刻间,你仿佛进入了梦幻般的世界,旅途的劳顿,人世的烦恼,顿时烟消云散”(《闯进母亲湖》),这是语言的魅力。“黄植诚一家兴致勃勃地来到通惠门观灯。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高二十五米的‘龙凤齐飞’高架工艺彩灯。灯呈门字型,上部是双凤朝阳,两旁是二龙抱柱,门楼下悬挂着三排十二只大型灯笼,上面写着‘实现四化,统一祖国,振兴中华;双龙腾飞,百舸争流,率先致富’。这是历届灯会中规模最大的组灯”(《黄植诚和夫人马红回成都观灯会侧记》),这是细节的魅力。“窗外春光明媚,鸟语花香;屋内谈诗论画,春意融融。寿岳将新的得意之作用两颗图钉钉在东墙,遂退后几步,凝神欣赏了一分多钟,然后点燃一支香烟,猛抽了一口,舒心地笑了”(《于淡泊中见浓郁》),这是意境的魅力。“电视新闻意境美的创作是否与电视价值规律相冲突呢?笔者以为矛盾集中在两点:一是电视新闻的客观性与意境美创作的主观性之间的矛盾;二是新闻手法与文学手法的矛盾”(《电视新闻的意境美》),这是思辨的魅力。

坚持正确的新闻方向、舆论导向、新闻志向和工作取向,恪守职业道德,培养新闻敏感,秉承新闻事业心,等等,这些都是优秀记者的基本功和写出好新闻的基础,文集中的作品就体现了这些内容。同时,还有一个因素不能忽略,这就是文学修养。

关于文学与新闻的关系,黄基秉先生有自己的主张,他认为,“文学修养是优秀记者的基本功”,他说过,要使自己成为一名优秀的才华横溢的记者,除了具备新闻敏感、采访韧劲、执著追求以外,必须有一定的文学修养。

中国新闻界继范长江后的新闻泰斗穆青曾提出“尝试用散文笔法写新闻”,他的观点是,有的同志在尝试着用散文的笔法来写新闻,他是赞成这种尝试的。从广义上说,新闻即是散文的一种。我国有很好的散文传统,我们应该继承这种好的传统,充分吸取散文写作中那种自由、活泼、生动、优美、精炼的表现手法。只要我们彻底解放思想,敢于创造,新闻写作上一定会出现一个新的局面。穆青留下的新闻作品中,我们看到了他的实践和成果,随后,在梁衡等优秀新闻记者的作品中,我们也看到了成功的实践。读《永远的追求》,我们也看到了作者的这种努力。在《欢腾的九寨沟——南坪县更名为九寨沟县庆典侧记》《古堰夏夜好风光——都江堰(蓝剑)2000消夏夜啤酒节侧记》《国旗飘扬剑南春——天安门国旗护卫队向剑南春赠旗速写》等通讯和特写中,我们都看到了作者这种“永远的追求”。尽管这种新闻理论和具体操作,在业界内外,一直有争论,但是,不能否定的是,“文之不美,传之不远”,这是“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的应有之义。

如果记者有深厚的文学修养,就会把一则新闻写得生动活泼、引人入胜,把一篇通讯写得感人至深、影响巨大,把一篇文章写得富有文采、吸引读者。主题好,内容好,如果语言也很精彩,使人在受教育的同时,也会得到美的享受。

做到了这一点,新闻作品不成为“易碎品”,就有了“留得住”的基础。

具备深厚的文学修养,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同时,仅仅是具有这种修养,也不足以写出“留得住”的新闻作品。较之于文学作品,新闻作品还有它独特的一些规律。

黄基秉先生1970年代在云南生产建设兵团锻炼时从事过新闻报道工作, 1982年1月大学毕业后,分配到石油部四川石油管理局从事秘书及文字编辑工作。1984年2月,被选调到四川省委对台办公室宣传处从事专职对台新闻报道工作,同年底被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峡之声广播电台聘为记者,有丰富的阅历。为海峡之声广播电台写稿,这是一般新闻工作者没有的经历。因为历史和特定时代的原因,我国的新闻写作路子一度越来越“窄”,风格越来越“严肃”。而那个时期,恰恰有个例外,那就是中国新闻社的对外报道和海峡之声的对台广播。这个道理,现在想来就简单了,如果太“硬”,就很难引起境外受众的关注。所以,那时的中新社和海峡之声就成为了一个“特区”和新闻写作的“试验田”,它的从业人员也在有意或无意之间,成为新闻写作文本的探索者。

由于传播受众的特定性,当时这个电台的记者在文风的探索、表现形式的呈现和题材的选择等方面,都有自己的特色。就题材而言,介绍祖国源远流长的灿烂文化和风光秀美的壮丽山河、介绍祖国大陆的科技和文体界名人等,是其重点方面。新闻生涯一起步,善于学习的黄基秉先生就练就了一双新闻慧眼,

学会了如何选择容易得到受众欢迎的题材,就会屡屡出彩,其中值得一提的是录音通讯《大陆学术空气自由活泼——访台湾学者陈鼓应教授》,获得1986年度全国优秀广播节目一等奖,为海峡之声广播电台添了彩,为四川的对台宣传报道工作争了光,也为作者本人1999年评上高级记者职称创造了条件。

这篇录音通讯之所以能斩获全国新闻一等奖,主要是题材新颖,立意较高。所反映的是台湾和大陆知识界、学术界,特别是青年学生普遍关心的问题,很有针对性。陈鼓应教授在台湾知识界有较大的影响,他接受采访时,用客观的态度、鲜明的观点、充分的事例说明了祖国大陆的学术自由;并把大陆与台湾作对比,有力地回驳了某些错误观点,完全用事实说话,具有较强的说服力。答问简洁明了,语气平和中肯,没有说教痕迹。记者录音效果较好,连接文字准确流畅。海峡之声广播电台1986年10月17日对台湾和海外播出,收到很好的宣传效果。

由于这段经历,黄基秉先生与我省文艺界人士结下了友谊,文艺界成为他开掘的“富矿”。从当时红透演艺界的电视连续剧《红楼梦》四川籍演员邓婕和欧阳奋强,到三弦演奏家、台属黎忻烈;从川剧传人代霞梅和她的百家班,到刘瑜与她的《南迦巴瓦》传奇;从赵平与她的丛凫锦绣,到打开五彩彝乡窗口的摄影师钟大坤,这些具有浓郁川味的文艺人物和现象,通过黄基秉先生的笔,刊播(发)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和《欧洲时报》等对外宣传传播平台,起到了很好效果。本文开篇提到的陈彼得与四川情缘的文章,也是这一时期的杰作。

黄基秉先生对文艺题材的把握,有着毕生的爱好和“永远的追求”。在这部文集中,我们看到了不少这样的大作,它们的“文艺范儿”,本身就“自带流量”,而且,每每面对一个题材,作者总是钻进去,力争成为该艺术领域的专家型记者。写“染坊”出身的画家吴泽全如何从家传的民间艺术中吸取营养,作者详细研究吴家祖传的手艺,“在布上染花,跟蜡染的工艺有点像,但不是蜡染,而是把花纹刻在板上,把布放在板下面,再在板上涂粉或石灰,粉灰落在布上呈花形,染布时涂了粉的地方染不上色,最后再把花上的粉灰去掉,白色素雅的花就显出来了”;为了写好篆刻家何大治的成就,作者考察出主人公早年随蜀中著名金石书法家游丕承学习书法篆刻,由汉印入手而系统地研习明清流派印,广泛涉及了浙派、皖派、赵之谦、吴昌硕的篆刻艺术,后又返朴于先秦小玺,这其中尤得力于黄牧甫、赵之谦,于近现代的篆刻家中最心仪易大厂与曾默躬、来楚生诸家,最后得出结论:他“走的是被现代篆刻界称其写意派”的路子。

这样的文字,在有关文章中比比皆是。以这种风格和风骨,在国学热日渐高涨的大时代,这样的文章肯定受欢迎,也就具有它的传播价值、传承意义。

从1980年代开始,直到2018年底纪念改革开放40周年,黄基秉先生写过整整三代川派艺术家的代表。天道酬勤,这样的优秀新闻作品不是“易碎品”,它有着沉甸甸的价值。

从文学到文艺,黄基秉先生的新闻作品,从风格到题材的选定,因具有独特的审美价值而能留下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但是,只是把黄基秉先生的成功归结于“文学与文艺”,这肯定是片面的。黄基秉先生不是文艺记者,他的视野开阔得多,而且,他曾是一家报纸的“掌门人”,带出了一支队伍。我们看到,在文学与文艺的背后,他的作品,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和人文情怀。

文化底蕴和人文情怀,究竟对一位记者、一家报社有什么作用?

我们再来看收入本文集的深度报道。深度报道,就报社而言,是调动各环节、各兵种协同作战的战役性行动;就记者而言,从题材选定到素材剪裁,从谋篇布局到措辞遣句,从意境营造到历史背景资料运用,无一不是综合素质的展现。而贯穿始终的是,要有深厚的文化底蕴和人文情怀。

在文集中,《共和国半个世纪的足迹》《“地球”与攀西一起滚动》《古裂谷:面临历史的新挑战》《直立的精神》(注:以上4篇通讯系黄基秉与李银昭合作采写)等,读来回肠荡气。要驾驭这样的题材,要有在文化大背景下练就的综合素质。这样的新闻作品不会过时,即便时过境迁,但它们对报道对象和新闻事件的分析,会被随后的时间所证实,因而文章最起码的存史功能是不会湮灭的。而且,优秀的新闻作品提出的观点,不会随着岁月流逝而过时,如《黔江:走过贫困》《切实减轻农民负担》等,在精准扶贫的今天,仍然可以起到资政的作用。

要有能够留下来的新闻作品,就要有   望时代海面的气度,望得越远越好;也要有记录历史印痕的能力,记得越准确越好。普利策说过:“倘若一个国家是一条航行在大海上的船,新闻记者就是船头的   望者。他要在一望无际的海面观察一切,审视海上的不测风云和浅滩暗礁,及时发出警报。”如果没有深厚的文化底蕴和人文情怀,会有可能达到这样的高度吗?

处理重大题材是这样,即便是描写街头故事、人物片段,也要有这样的本领。一个夏日的傍晚,黄基秉先生路经成都枣子巷,忽见一幢8层高楼张灯结彩矗立路旁,走近一看,原是成都红旗商场直销商场大吉开张。在路人看来,这只是一家商店开业而已,但在具有文化底蕴和人文情怀的优秀记者眼里,发现了这个新闻事件的不平凡之处,原来这是红旗直销发展战略的一步。在短短的不到900字的《明日是晴天——红旗茶楼暨直销商场速写》中,有饱含真情对店铺和茶楼的观察,洋溢着平民心态,有对购物太婆的情真意切的对话,充满了民生情怀;文章通过经营者之口,讲出“国有企业潜力很大,只要一改过去官商作风,走出门,直接为消费者服务,就一定能打开局面,获得成功”的话,点明了主题。文章最后一句,“出得门来,已是满天星斗,明日应该是晴天”,充满诗意和真情的话,如果没有真诚的人文情怀,是说不出来的。

关于写好文章,苏东坡说过一句话:“吾文如万斛泉源,不择地皆可出。在平地,滔滔汩汩,虽一日千里无难。及其与山石曲折,随物赋形,而不可知也。” 作为一名优秀记者,处理各类题材就要得心应手,深度报道的大题材,纵横捭阖,高屋建瓴;新闻特写的断面,街头小景,润物无声,小处切口,大处立意。这个“高”、这个“大”,存乎一妙,最终是要落脚在“文化底蕴和人文情怀”上的。

在文化大背景观照下的新闻格局,会显得高尚而大气。

黄基秉先生一直看重文化的力量。在文集中,我们读到一篇评论,《心中有禅天地宽——读<禅就是地上的那个包>》,结合对一篇散文的评论,他说出了自己的理解,“人的心灵,若能如莲花与日月,超然平淡,无分别心、取舍心、爱憎心、得失心,便能获得快乐与祥和”。他保持着中国文化人的传统,一见妙文,便欣然自得,并对文章的作者进行热情鼓励。这篇散文的作者也没有辜负他的鼓励,几年后,该文的作者获得中国散文“冰心奖”。

这位作者,就是继任四川经济日报社社长、总编辑的李银昭先生。

文化是有传承的,一张报纸也是这样。没有文化底蕴和人文情怀的报纸,如果它的掌门人,不愿且不会深入基层采写新闻稿件,不会写一篇哪怕带有一点点文化色彩的文章(更不要说是写出像样的诗文),还把一张报纸多年积淀下来的文化脉络(更不要说是“底蕴”)割裂,让创收“软文”稿件和讨好“金主”的工作总结表扬稿一类的东西泯灭了人文情怀,尽管报纸还可以卖下去,尽管东搞一个西搞一个“新”媒体(其实从骨子里根本不懂也没有转型),表面热闹到“乱花渐欲迷人眼”的程度,终归掩不住“浅草才能没马蹄”的草木未繁、露出困窘马脚的局面。当这样的总编辑,自己都会感到别扭,办这样的报纸是可惜的。

在传媒格局发生根本变化的新时期,文化底蕴和人文情怀对媒体的滋养,意义更加重要。传统媒体需要这种滋养,新媒体也需要这种滋养。缺乏这种滋养的媒体,注定是苍白而萎靡不振的。

从文学修养的培育,到文艺题材的人文关注,并升华到文化底蕴和人文情怀的滋养,这三个维度,在这部文集中,我们都能感受得到。

黄基秉先生新闻实践值得尊重,收进这部文集的新闻作品值得阅读欣赏。

 

(注:作者贾璋岷,历任《四川法制报》《家庭与生活报》等报刊总编辑,四川新闻工作者协会常务副秘书长。高级编辑、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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