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行抒情诗

□ 徐建成

月城印象

又回月城，下榻月城印象

我再一次回望月城的模样

今夜无月亮高高升起

但有星星亮在天上

可是朋友关切的目光

在远方关照着我的方向

大南风似早已停息

但月夜的风依旧寒凉

满城都飘着烧烤的浓香

但听不见那年河坝里的歌唱

那烤香的是应是烧苞谷吧

感恩于有晒干的茅草献身的火光

看不见夜色下的安宁河

是如何喧闹而安宁地流淌

那守夜的窝棚，你可别来无恙

在月光下，描绘着一幅月城印象

知青点遗址前的土坯房

遗址已被岁月风化

遗址前犹存相似的土坯房

这一双穿越了半个多世纪的目光

却望不穿土坯房的泥巴墙

隐隐，似有歌声传来

田野小河边，红莓花儿开

厚厚的土坯墙里也曾开过一扇小窗

窗外是岁月也不能风化的老知青的目光

那盏煤油灯

早已熄灭了

那盏山乡的煤油灯

早已熄灭了吗

山乡那颗启蒙的星星

你的浓烟

曾染浓了我青春的黑发

你的灯火

曾照亮了我夜行的小径

走着走着

油灯就变幻成了电灯

走着走着

台灯下的我又望见有

一串串夜行的煤油灯

当台灯消融于手机屏幕

我才发现那盏媒油灯

仍然亮在我的心中

但，它的浓烟

已不能染黑我的白发

只有它的微光

还能照见我仍在独自夜行

草把

把谷草、芭茅草挽成把

就成了照亮一日两餐的火光

当草把在灶膛燃烧时

胸膛里可有什么也在燃烧

暗夜，有朋至邻队来

田坎上，草把就燃成了火炬

火炬如流星，稍纵即逝

朋友也远去了，如燃尽的火炬

此时，我回到风中打望着

还能闻到那年燃烧过的气息